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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里X
《一》
小堂的梦被一阵床板的吱呀吱呀声给中断了,揉了揉眼睛之后,他懊恼地想到梦里的大白兔糖还没吃完。
他想继续梦里香甜的动作,可那吱呀吱呀的声音却像苍蝇一样不依不饶地缠住他了。
小堂的心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无知,他甚至不知道里屋里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那个他只匆匆见过几面的男人。
小堂的母亲曾经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对他说,这是你父亲。小堂抬起他小小的脑袋若无其事地瞟了那男人一眼之后就继续摆弄他的玩具了。很显然,玩具比父亲重要多了。
小堂的母亲是个常年面带菜色的女人,人们对她的惊异一方面来自于小堂红扑扑的苹果般的脸与她死灰般毫无光泽的脸的对比,另一方面来自于她对那个负她而去的男人的容忍。人们认为她作为一个母亲是合格的--她能在家里一贫如洗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儿子养得活蹦乱跳。人们同时觉得她作为一个妻子是愚蠢的--那个男人不负责任地抛下妻子去对另一个女人负责任了,而她却不敢抱怨半句。
当然还有必要提一下小堂的妹妹,小堂的妹妹是存在着的,只不过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妹妹暂时还只是个比小堂还孩子的孩子,所以我们暂时也可以当她是不存在着的。
我想里屋里的两位大人同我们一样认为两个孩子只是孩子,是不存在着的。或者说,当他们在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两个孩子暂时是不存在着的。
可是他们制造出的声音却阻断了小堂吃大白兔糖的美梦。小堂先前只是对这个来过家里几次的男人感到好奇,现在他又对他追加了些许憎恨的情感,他很自然地把阻断他美梦的人都当成敌人了。
小堂没有把灯拉亮,他感觉到身边妹妹熟睡的声音一起一伏的。
里屋吱呀吱呀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小堂想起幼儿园里的翘翘板了。
原来他们在玩翘翘板。
小堂爬到床头借着窗户玻璃破了的一角往里看,他看见那个男人骑在母亲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黑暗中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见床板的尖叫声伴着喘气声有节奏地响。
小堂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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